2008年12月8日

柬埔寨的苦難與人民的堅韌


柬埔寨(Cambodia),這一個受傷的國家,受傷的土地、受傷的心靈。然而,在柬人神情裡j似乎看不見三十年前他們曾經有過一段紅色高棉的恐怖統治,殺戮戰場、殘絕人寰的驚恐與哀傷。他們曾是從內戰迫害下的生存者,勇敢地走那段出失去親人的傷痛,和顛沛流離的悲慘歲月,如今他們所展現出來的竟是生命的內斂,無悔而強韌的意志力為了生存而勤奮地幹活。

她曾經是國勢鼎盛,文化燦爛的吳歌(Angkor)王朝;15 世紀後國勢衰敗,柬埔寨政治經濟中心從吳歌(Angkor)轉移至金邊(Phnom Penh);1863 年後淪為法國殖民時代。直到1953年脫離法國統治,成立獨立柬埔寨王國,可惜國政輝煌時期僅有十七年,1970年開始就發生了朗諾(Lon Nol)政變,柬國局勢從此開始了漫長的戰亂和動蕩不安歲月。
不管是華人或柬人,凡生存下來都曾在1975~1979年間經歷過赤柬執政暴政時期,使得柬國華人遭到空前的浩劫,許多華人遭到殺害、或避走海外,他們都在苦難中成長。本會信徒譚笑明姊妹曾已親身經歷而感嘆道:「可惜那時候的人不認識耶穌,孰不知有位慈悲的救主可以依靠。」如聖經耶穌說的:「人子來,為要尋找拯救失喪的人」(路19:10)。

信主後的她,以感恩與和平的心情分享那段令人不堪回首的恐怖的經歷:
「那時我十二歲,正值青春年華。波布(Pol Pot)政權對金邊的人民喊話請首都居民疏散至鄉下,並以三日後將可以返回為由,要求居民不必帶任何財產。目的是要試圖逐步將柬埔寨改造為無分任何階級的社會,將所有城市居民强行撤離至鄉村,進行全國大清洗。而被清洗者先是原城市居民,特別是與西方有接觸、受西方教育的知識份子,和為政府工作等人。接著被清洗者則是紅高棉革命時的各級幹部。
波布政府把我們驅趕到西北邊馬德望的森林,因為我們攜帶的米食不夠,加上路途遙遠,我妹妹因體弱而病死在途中。到了森林裡,我們一住就是四年(實際為3年10個月),我們用木材和茅草臨時搭蓋房子,過著沒有電,沒有乾淨水源的克難艱苦生活。

赤柬控制人民的食糧,強迫人民下田工作,以苦力才換得到糧食。一小罐頭的米量分配給10個人一起享用,大部分人民不堪每天在飢餓或半飢餓下長時間的工作,體力不堪負荷而過勞死;有的因為一點偷懶遭受赤柬軍隊毒打;有的是因犯各種小錯而殘酷刑決;有的是被發現是知識份子,柬軍將其槍殺將屍體推入坑洞中用沙土堆埋;有的是只因柬軍你看不順眼無須理由任酷打致死,然後隨意將死屍丟棄在荒郊野外,成了野狼的盤中食物。

在赤柬的四年暴力管治下,我的父母、外公和外婆、大姐(笑媚)和弟弟(國安)就是因為飢餓、疾病、過度工作接續而死亡。據說,那期間的死亡的柬埔寨人估計有一百二十萬至三百萬,佔當時人口的約五分之一。

直到1979年,越南軍隊對入侵解放,家人存活下來的大概只剩下我,二姐生死未譜,我拚命的一路往北逃難,花了兩個月的時間和路程,終於到柬泰邊境的Long Zam 難民營,在那重新生活。
當時聯合國難民署和國際組織紅十字會的協助難民移民登記,將柬難民安置到第三國家加拿大、美國、紐西蘭等。我原本可以被安置移民到美國,但一心一意想找尋我的二姐(笑娟),每日心存盼望她還活著,於是我放棄去美國的機會,試圖返回金邊去尋找我唯一的親人。

我徒步翻過好幾座山嶺,每日有一餐沒有一餐,勉強忍受飢寒餓凍。白天走累了,就隨意撲倒在地休息,夜晚睏了,就隨地而睡,路途中有數不清的屍體橫行在荒郊野外腐爛發臭,屍骨遍地整個山野村林。

我已經不知道什麼是害怕?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將會死去?活一天,算一天。只要活著,就有一絲尋找到姐姐的希望。」

2008年12月4日

亂無章法的柬官

12/19 11:40飛機抵達金邊機場,我和湯姐接著辦理落地簽證,當我們到申請簽證窗口辦理簽證手續時,沒想到第一位承辦人員在紙稿上寫著2,意思就是要跟你要兩塊美金,如果想”快捷”辦理好手續,就要"額外"給他們”小費”。

這什麼道理?!這個從政府高官到基層人員,都想跟外國人A錢!(要說哪的個官員不貪污?在台灣即使阿扁總統貪污,但基層的政府官員也不至於”正大光明””公開地”向你要錢!若不是有國家律法與司法的監督,阿扁也無須被檢舉和起訴?!)

也對於這即貪腐、又無效率的國家,一張簽證需要十二個官員共同辦理,很難想像只是一張簽證申辦的工作流程竟然得需要如此繁瑣。排不到十人的隊伍,足足要讓人排隊等待二十分鐘,然而,我堅持繳交應該付的簽證費用。當中也有幾位來自歐美的背包客排隊等候,且很認真辨識那第十二位承辦官員他手上所秀開的個人護照上的照片,只想趕快領取簽證付費離開,一刻都不想多待。

緊接著來到出關時,出境審辦關員竟然開口用中文跟我說”兩塊錢”,當時從另一出境關口的湯姐傳來的聲音對我說:”嘉惠他要我兩塊美金”,我跟湯姐搖頭以表示不要給,我打從心底堅持不給!
我直接了當的跟櫃檯前的官員說:我沒有錢。對於眼前這位帶點羞澀、靦腆、斯文,看似二十出頭的年輕小夥子,我看著他左右顧盼,然後再度低聲的跟我要"兩塊錢",但我還是說,我沒有錢,我沒有美金,只有台幣。看他心虛的語態,雖然還是想從我身上要錢,而我打從心理寧願你耗時間,不過心理其實也很擔心,如果他不讓我過關,是否會遭到遣返呢?
於是就好心好意的跟他商量:你是好人,你最好了,這次沒有,看看下次來準備給。
囔著囔著…我想他很不幸運碰到我拗客,最後無奈地還我護照,而湯姐從兩塊錢美金殺價到一塊美金以解決了事。

以為這樣就可以安心過關出境,沒想到好戲就在後頭。
當我和湯姐提領好行李,準備出境,又有兩位警衛人員攬下我們,說要檢查我們的行李,我心揣測會不會因為我們怕麻煩,用給錢來打發以順利通關出境?我想既然你查驗,就”聽從指示”打開行李好好給他們檢查個夠吧,大不了把所有中文聖經送他。

在湯姐的觀感:這真是沒人權,又說她再也不來柬埔寨這的國家了!!每一關卡都在要錢,比她去中國大陸還要濫,給人觀感太差了,這國家怎麼會進步呢?
而我,或許因為太常聽到同事因為在此地工作時,談起這國家很多負面的消息,所以倒也不稀奇。這也是為什麼要在桃園機場請湯姐多兌換”小額的美金”時,以備到柬埔寨給”小費”之便,不然用大鈔不見得有零錢可換!!

整整耗了30分鐘,所耗的時間應該不算長,陳萬發傳道在接機口早已看到我們被檢查行李過程。還偷偷地笑著迎接我們呢!!